3)第40章_细说清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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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用才而不用德,故也。德者,君子之所独,才则君子、小人共之,而且小人胜焉。语言奏对,君子讷而小人佞谀,则与(人君之)耳习投矣。奔走周旋,君子拙而小人便辟,则与(人君之)目习投矣。即课事考劳,君子孤行其意而耻于言功,小人巧于迎合而工于显勤,则与(人君之)心习又投矣。小人挟其所长以善投,人主溺于所习而不觉,审听之而其言入耳,谛视之而其颜悦目,历试之而其才称乎心也。于是小人不约而自合,君子不逐而自离。夫至于小人合而君子离,其患可胜言哉!”

  乾隆接到这个奏疏,不仅不生气,反而把它宣示内外。其后,乾隆又任命孙嘉淦为直隶总督,兼管河工,调任湖广总督,虽则一度在乾隆八年降为江西巡抚,又夺官,“责修顺义城工”,到了乾隆九年以后,仍逐渐由宗人府府丞,一再迁升为左副都御史、兵部侍郎、工部尚书、翰林院掌院学士、吏部尚书、“协办大学士”。

  孙嘉淦颇著直声,民间对他十分钦仰。在乾隆四年的时候,有人假借他的姓名,写了一篇弹劾鄂尔泰与张延玉的文章。乾隆十六年,又有人用他的姓名写出乾隆“有五不可解、十大过”。乾隆均不肯对孙嘉淦有所责备。

  另一位敢言之士——上海人曹一士,在雍正十三年以翰林院编修的资格,被选任“云南道监察御史”,于乾隆即位以后建议不再以文字兴狱,而且要反坐首告的人:“臣愚,以为井田、封建不过迂儒之常谈,不可以为生今反古,述怀咏史不过词人之习态,不可以为援古刺今......使以此类悉皆比附妖言,罪当不赦,将使天下告讦不休,士子以文为戒…...嗣后凡有举首文字者,苟无的确踪迹,以所告之罪依律反坐,以为挟仇诬告者戒。”

  乾隆这时候居然批准了曹一士的建议。虽则不久仍把曾静、张熙杀了,却一直等到乾隆二十年四月才又在文字上找人的错,置《坚磨生诗钞》的著者胡中藻于死。

  因反对程、朱而被雍正捕了的谢济世,乾隆在即位以后便把他从充军的地方召回京师,仍叫他当御史。其后他受任为“湖南驿监道”,在乾隆八年被巡抚蒋溥告了一状。蒋溥说他“离经畔道”,乾隆批答说:“朕不以语言文字罪人。”

  乾隆在当时确是一位贤主。他绝不像明朝末年的几个皇帝,动辄把语言顶撞的御史当众抓下来打脊背(延杖),或是摔入“诏狱”,让他们死在狱吏的毒辣之手

  中国在历史上有一个传统:御史得以“风闻奏事”,而不必先有真凭实据,搜集证据是司法机关的责任,而不是监察饥关的责任。

  有一位大学士赵国麟,被御史仲永檀弹劾得恼了,向乾隆说像仲永檀这样的人应该“处分”。乾隆亲手写了手谕回答道:“(朕)超擢水檀,乃善善欲长,恶恶欲短之意。”乾隆不仅不处分仲永檀,反而升他为副都御史。

  仲永檀在乾隆六年所弹劾的,小止赵国麟一人,两个别的大学士张廷玉与徐本也在其内。事情是:有一个住在京师的富豪,工匠出身,姓俞名君弼,死了,没有儿子。他的亲戚许秉义想和俞家的人争他的财产,便拜托内阁学士许王猷,邀请达官贵人去一同悼丧,以壮声势。仲永檀“风闻’大学士张廷玉派人送了名片去,徐本和赵国麟亲自去,礼部侍郎吴家骐不但去了,而且收了“红包”,步军统领鄂喜则收了一万两之多,詹事府詹事陈浩简直出面替许秉义跑腿。仲永檀认为这太不成体统,因此就参了他们一本。

  在这些人之中,冤枉的大概仅有赵国麟一人,所以他才那么“理直气壮”,反咬仲永檀一口。鄂喜向乾隆承认受贿,说:“只拿了一千两,没有拿一万两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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