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?”
“规定是卯时二刻开工,我们一般卯时不到就起来了。”
“那,你们一般是做什么的?”
“哦,我和燕姐、娥姐她们是负责洗菜、摘菜还有派分一日三餐的;方大娘和凤姐是负责烧菜的;还有兰姐她们是负责洗碗、缝补什么的。对了,龚头吩咐你做什么呢?”
我颓然道:“让我担担搬搬。”
她杏眼圆睁,愤然道:“你一个姑娘家的,如何做得了那样粗重的活儿?龚头不是这样的人,我猜是修渠主管马县尉的意思吧?”
我点头道:“是啊,你怎么知道?”
喜鹊“嗤”地一哼,鄙夷地说:“那个马县尉,为了往上爬,成天与我们这些苦命的人过不去。吃食是愈来愈差,工时却愈来愈长,就指着这灵犀渠早日完工,他好跟上头邀功去。”
她附到我耳边,低声笑道:“我们私底下都管他叫黑心马。”
我心下了然,原来又是个媚上欺下的货色。流配至此,我已然做好了“人为刀俎、我为鱼肉”的心理准备,咬咬牙熬过去也就是了,便淡然道:“有什么法子,谁让他说了算呢。”
说话间,壶盖已被热气冲得扑腾起来,我们打了水各自洗漱,便上床歇息了。
屋内阴冷,褥子和被子本就不够厚实,加之蜀地潮湿,被褥潮得仿佛能挤出水来。我将被子裹了又裹,却仍冻得瑟瑟发抖,辗转难以入眠。
注释:
①县尉:县令佐官,从九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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